這實在太震撼了,那循環幻滅的光圈竟然彷彿要將宇宙中一切奧妙盡皆詮釋,而且引動了他體內那股獨特的力量。
「這,這是……」方雲眼睛瞪得渾圓,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,不愧是宇宙本源意志代言人『祖神教』!」 「這個我知道,只是……」
秦舒看着眼前的男生,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,遲疑了一下,突然開口問道:「這位同學,能不能請你幫個忙?」
「嗯?」
男生眼裏閃過疑惑之色。
秦舒醞釀了一下情緒,神情漸漸悲傷起來:「其實,我今天是來找沈院長,是為了我的奶奶……」
為了今天的行動,她來之前已經編撰好一套賣慘的說辭。
所以在她的描述里,褚老夫人和她是相依為命的祖孫倆,奶奶含辛茹苦地供養著無父無母的她上大學,眼看着她馬上就要大學畢業熬出頭了,卻在前幾天,一場車禍讓奶奶變成了植物人。
「奶奶的主治醫生說,現在能救奶奶的只有國醫院的沈院長了。但是眾所周知,沈院長從不輕易給人看診,我這樣平凡普通的出身,更是沒資格請得動沈院長他老人家。」
「可是,奶奶她對我恩重如山,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,我實在不忍心就這麼放棄奶奶的治療。我也不奢望沈院長親自出手相救,只要他能夠指點一下就行。」
秦舒在談及褚老夫人的時候,腦海里想着的是她已故的奶奶。
因此,她的感情十分到位,無需過多的渲染,便自然而然真情流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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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聽完,明顯被她的孝心和遭遇給打動了,憐憫地看着她,主動說道:「請問,我能幫你做什麼呢?」
秦舒心裏一喜,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,而是問道:「待會兒的交流會上是不是有一個環節,是由沈院長隨機選取一個病例用來做病情分析?」
男生點點頭,手裏拿着個u盤,「是,我正準備拷到電腦上面,方便沈院長用投屏的方式跟同學們講解。」
「那能不能拜託你,把我奶奶的病例放到上面?」
秦舒趕緊說着,把隨身帶來的文件拿了出來,都是掃描件,褚老夫人的個人信息已經全部處理過,換成了假名「王翠華」。
「聽醫院的醫生說,我奶奶的這種情況不符合常規的植物人診斷標準,所以我才想找沈院長給分析一下。我想這對你們醫學院的學生來說,也會是很有價值的一個病例。」
秦舒說話的同時,男生已經把她遞過來的病例單接了過來,疑惑地翻了兩頁,以他的水準自然是看不懂的。
若是沈院長能夠講解一番,就不一樣了。
只是……
「原本這些病例都是學院老師準備的,我擅自更換肯定不行。」
就算他想要幫助秦舒,也要考慮做這件事情的後果。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幹部,僅僅負責會場佈置,更換病例還是要找老師們做主才行。
他考慮了一下,說道:「這樣吧,我去找我們老師說一下這個事情,你和你奶奶的情況很值得同情,他們一定會樂於幫忙的。」
秦舒維持着臉上的表情,感激道:「那……謝謝你了。」
男生拿着資料要去找老師,突然想起還不知道秦舒的身份。
便扭頭問道:「對了,你叫什麼名字?」
秦舒眸光輕閃,隨口報出一個名字:「王婷。」
「好,我記下了,我是文體部的梁驍雲。」
說完,朝正在報告廳里安排學生做事情的老師走去。
秦舒站在門口,看着那男生跟他的老師交涉,兩人目光不時朝秦舒看過來。
秦舒不僅戴着眼鏡,臉上也做了細微的改動,不仔細看幾乎是認不出她來。
何況還隔着這麼遠的距離。
沒過一會兒,秦舒看到梁驍雲給她比劃了一個v的手勢,就知道事情成了。 聽到高也否認自己是曾經的那位大理寺少卿,知府方百成瞭然一笑,沒有繼續抓著問題不放,只面色溫和道:「那宜蘭城的郝知府,舉薦來本府做總捕的高也,可是說的你?」
聽方百成如此問,高也深知無可避答,只得又恭敬行了一次禮,「承蒙郝大人抬愛,的確有幸任過總捕一職,不過已在幾日前辭去了一應職務,現不過平平無奇的一介小民!
今有幸又得大人您親自設宴為草民接風洗塵,草民卻姍姍遲來,實屬不敬,望請大人重重責罰!」
「哈哈,這是哪裡的話,約好的時辰未到,不過本官早來了一會兒,你又何罪之有啊!」
邊說著,方百仁已經眼神示意將高也的馬前去讓夥計喂料,自己則親自牽了高也的手,將他拉著一道進了天景樓。
說話之時,方百仁眉開眼笑,竟讓人生出一股穿著粗麻布衣的高也才是上官的錯覺。
楊奐仁等人猛然見到這等場面,不由都驚得目瞪口呆,尤其在聽到方百成直接喊高也「高少卿」時,他的腦中便轟然一聲炸響,后嗡嗡亂得只剩了一個念頭:
這姓高的……莫不就是曾經那位叱吒風雲,連大理寺卿的風頭都蓋過、被皇上特敕為「高禾第一卿」,后因故被貶,而其妻女因被發配到教坊司不堪恥辱,雙雙投了井自盡的少卿高文晁吧?!
但想來想去,楊奐仁又自己連連甩著腦袋否定,「怎麼可能,就他這點上不了檯面的本事,天底下不一抓一大把?
他這樣的,都能做少卿,還被皇上敕封,那我楊奐仁不是更可以?!
若堂堂大理寺少卿就這點水平,那還有什麼爭頭?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!」
一邊想,楊奐仁一邊猛搖頭,后目光更加怨憤嫌惡地看著正被知府方百成拉著進樓的高也,打定主意,一定要把這件事弄弄清楚。
入樓后,方百成高也被直接引進了一間極大的客廂內。
該客廂中豎幾方大圓桌,其上金杯玉盞陳列,兩旁用鏤空的屏風隔擋,簾幔飄紗,燈燭搖曳,四壁輝煌。
衙役們整齊有序地列在客廂門口迎接知府。
看到他們神情緊繃,一個個都昂首挺胸不敢有絲毫鬆懈,方百成擺了擺手:「今日是為高老弟設宴接風洗塵,有他前來輔佐本官,實乃本官之幸,東臨之福,這麼高興的事兒,大家都不必拘禮,隨意一些隨意一些!」
聞言,那些個衙役臉上都露出喜悅,在一片歡呼聲中,方百成進到客廂,被請入上坐。
高也被方百成親密地拉在自己的左手邊坐下。
隨之而到的楊奐仁,只能悻悻地坐在方百成右手邊。
其餘衙役則沒那麼多講究,依次落坐,坐不下的,則被安排到了隔壁的小間。
其壁間有門,可直接穿梭。
身處小間,雖然不能直接看到這邊大客廂的情況,但能將這邊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。
不一會兒,當所有的人都落坐,親自在一旁伺候的掌柜方才湊到楊奐仁旁邊問,菜都已經備齊,是否現在就上,又是否可以恢復奏樂之類。
楊奐仁的注意力本來全在拉手拍肩無間笑談的方百成高也身上,聽到掌柜發問,方才反應過來,後點著頭讓動作麻利一些。
接到吩咐,掌柜臉上漾笑,同屏風后一直待命的樂師們點點頭后,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。
后不幾息,便聽悠揚輕快的鼓樂從屏風之後傳來,前曲奏罷,又起笙簫,並一眾身姿曼妙的舞女,也踩著樂點、或端著餐盤,或提著酒壺歡快地飄進廂房裡來。
端菜的,放下菜后圍著幾桌客人輕盈舞動,眸含春水,笑靨如花。
提壺的,一邊跳一邊為大家斟酒倒水。
場間一瞬變得好不熱鬧。
而舞女們率先要為斟酒的,自然是知府方百成,但楊奐仁沖她們使眼色,讓退開后自己起身接過酒壺要往方百成身前的杯倒酒。
方百成見狀,一時沒顧上再和高也聊天,起身將酒壺從楊奐仁的手裡拿過,后先為自己斟了一杯,然後又親自將高也的酒杯倒滿。
「高老弟,你不遠幾百里來到東臨,一路奔波辛苦,本官沒能及早知道,心裡很是過意不去,在此自罰三杯,聊表歉意!」
高也彼時業已站起,聞言惶恐,後退兩步,埋頭揖手道:「大人您太抬舉草民了,區區賤骨爛皮,何談辛苦!更如何擔得起您如此大禮!
沒有及時往貴府拜謁,理該賠罪的是草民才對!這酒,草民先干為敬!」
說著,高也端起酒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
見其大方喝下,方百成也舉了杯同干,待喝完,他的臉上笑意更甚。
之後,方百成又給高也夾了好多肉菜在碗里,勸他多吃多飲,不要拘禮,高也連連應著,沒再客氣。
楊奐仁在一旁看著,心中很不是滋味,想插話方百成根本不理,無奈只能一杯一杯地喝悶酒。
高也見狀,提了酒壺走到楊奐仁身邊,「楊捕頭,感謝近些時日以來的指教,並昨日裁縫鋪內的救命之恩!大恩在上,高某無以為報,但請楊捕頭賞臉喝了這杯薄酒……」
楊奐仁本是不想搭理高也,但看知府都對他那麼殷勤,不好連帶拂了知府的面子,只好拿起杯子接酒。
便在這時,一直不怎麼搭理楊奐仁的方百成,看到高也提的酒壺是自己身前的那隻,一時有些慌神,后趕忙插到二人中間,「高老弟何須這般客氣!奐仁他身為捕頭,本就有救死扶傷的義務,你為救人命懸一線,他豈有不幫之理!
這乃是他的份內之事,換誰都應該做,根本用不著同他道謝!這酒,還是高老弟陪本官喝就好!」
說著方百成又把高也拉回了他自己的座位。
楊奐仁本就不情不願,再看方百成將自己說得一無是處,就更加火大,可知府當前,他又有什麼資格發脾氣,遂也懶得多說,直接坐回去繼續喝悶酒。
而高也再被方百成拉回座位之後,心中便更多了幾分確信——這方知府,果然是想殺自己……
。內容還在處理中,請稍後重試! 不行,不能這樣。
林景軒是她的救命恩人,她不能任由他出事,更何況,是因為她的治療才出現這樣的事情,她不允許。
白君禾思索一下,雙手攀上面前的牢門急切的詢問。
「你有什麼辦法讓我能出去嗎,要快,否則你哥要危險了。」
看着白君禾急切的模樣,林清軒更加着急了,看來哥哥的情況真的很嚴重,可他……好像沒有辦法。
「我……這是皇上下的命令,除非皇上讓你出來,否則……」
接下來的話林清軒不敢再說下去,他不敢想,若是白君禾不救哥哥,他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。
話落,白君禾正想着怎麼辦的時候,門口響起了赫連城的聲音。
「放王妃出去,父皇那邊,本王去說。」
赫連城是對看守的獄卒說的,但在裏邊的白君禾跟林清軒也聽見了他的聲音。
「赫連城快帶我出去,否則林清軒要危險了。」
畢竟是經過她的手救治的人,而且又是她的救命恩人,所以白君禾不想讓他出現什麼意外。
赫連城沒有回答白君禾,倒是幾個獄卒唯唯諾諾的跪了下來阻攔。
「王爺您不要為難小的啊,若是被皇上知道我們私自放了人,會殺了我們的。」
皇上,宸王,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,只要對方一句話,他們的項上人頭就不保,所以幾個獄卒此刻嚇的瑟瑟發抖,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。
「本王說的話都不聽了嗎,放人。」
赫連城的聲音帶着幾分冷漠和狠厲,殺氣更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。
白君禾在牢中,只能看見他一半的身體,卻還是被他的氣場所震懾,心裏不由的感嘆,還沒見過赫連城這麼威嚴的樣子呢。
「有什麼事本王擔着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幾個獄卒還想再說什麼,赫連城也沒了耐心。
众里寻他千百度 「放了王妃,本王跟你們去見父皇。」
幾個獄卒相互看了一眼,最後點了點頭,不得不聽赫連城的話將白君禾從牢裏放了出來。
「快去,這邊本王頂着。」
赫連城叮囑了一句,白君禾點了點頭便匆匆忙忙的跟着林清軒走了。時間緊急,別的事情只能等回來之後再說了。
到了林府的時候,林夫人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了,見白君禾來了,拉着她就往林景軒的院子裏跑。
「宸王妃你可算來了,景軒他看起來很不好。」
一路奔波白君禾覺得口乾舌燥十分疲累,再加上還沒見到林景軒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,便也沒有說話,跟着林夫人進了他的院子。
「你們在門外等候,我進去給他診療。」
林夫人雖然不情願,但也害怕會耽誤時間,只能擔心的朝屋裏看了一眼,眼睜睜的看着白君禾將門給關上了。
林夫人在門口來回的走,一邊走一邊祈求着上天保佑。
「清軒,你哥他會沒事的吧?」
林夫人的問話林清軒也不知道怎麼回答,沉默了兩秒之後說道。
「娘,我們相信宸王妃的醫術。」
林夫人點了點頭,眼眶立刻紅了。
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,只希望林景軒好好的。他的眼睛能不能看見她已經不在乎了,她只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好的活着。
白君禾一進房間就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,立刻衝到床邊詢問。
「林景軒你怎麼樣了?」
「還……還能堅持。」